2016年3月5日 星期六

蘇武牧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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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武牧羊
從前的漢朝,版圖遼闊,北方匈奴不時侵犯邊疆,因此常出兵反擊他們。
後來匈奴單于派使節向漢朝朝貢,於是漢武帝決定派蘇武向匈奴回禮,並護送他們的使節回去。
出使的那一天,蘇武手中持著長長的「漢(旌)節」,那是邦國之間互相往來的信物,他帶領著由一百多人組成的和平使團,帶著豐厚的禮物,要傳達給遠方匈奴的,是大漢民族對於戰爭永遠不再發生的殷切期望。
到時,遇到匈奴間叛亂。叛變的人和蘇武的副使張勝,過去曾有往來,結果張勝被連坐,連蘇武也無辜地受到了牽連,被扣押在匈奴,和平的任務尚未完成,
單于想勸他投降,便派人去遊說,蘇武義正辭嚴地說:如果我忘恩負義,背叛朝廷,就算是活著,也沒有顏面再回到漢朝!說罷,抽出配刀,往自己身上刺了進去。衛律大驚失色,趕緊上前救他。
單于看到蘇武的志節這麼樣地高邁,內心對他產生了敬佩之情,就想用高官厚祿來收買他,請他為匈奴效力,但是被蘇武斷然回絕了。惱羞成怒單於把他幽禁到了地牢裡,想把他餓死,逼他投降。
在寒氣逼人的地洞中,飢餓了將雪塞進嘴裡,又抓起漢節上的一撮氈毛,艱難地咽了下去。奇跡出現,幾天後,蘇武沒有死。
後來,單于把蘇武流放到了荒無人煙的北海,只送給他幾隻公羊,要他等到公羊能夠哺乳才可以回來。
蘇武拄著漢(旌)節,撫摸著它,就像是見到漢王。漢節從沒離開過他的手,完成出使匈奴任務的使命感和忠於漢朝的氣節,始終在支持著他一定要活著回去。
蘇武就憑著這股堅忍不拔的毅力,吃著野鼠、啃著野草。六年過去了,單于弟弟靬王到北海去打獵,發現蘇武還活著。於是靬王被感動了,他默默地送一些食物和牲畜,好景不常,那些財物都被偷走了。
艱辛的日子又過了五年,單于派李陵來勸蘇武投降。李陵是漢朝李廣將軍的孫子,也是一位驍勇善戰的將軍,他在投降匈奴之後,一直都不敢去拜見蘇武,蘇武高尚的人格,始終令他感到自責和羞恥。而這次受命於單于,他只好硬著頭皮去。
李陵懇切地勸他說:在這種沒有人煙的不毛之地,哪裡有信義可言?有誰見得到你的信和義,忠與貞呢?回到漢朝的希望太遙遠、太渺茫了,人生那麼短暫,就像朝露一樣,你究竟是何苦呢?
蘇武長嘆了一口氣說道:做臣子的忠於他的君王,就如同做兒子的孝順他的父母一樣,是天經地義的事情,兒子為了報答父母,就算是死了都在所不惜,更不要說這樣的一點折磨了。我和父親受封於朝廷,國家曾經給予我們非常優厚的恩寵,朝廷的深恩大德是我報答不盡的。今天就算是為國家犧牲,赴湯蹈火、我都心甘情願,請你不要再勸我了。
李陵聽了之後百感交集,一時悲從中來,痛哭流涕,他贊美蘇武是一位真正的義士,並對自己的苟且偷生悔恨不已。回去之後,他送來了幾十頭牛羊,希望能改善蘇武的生活。
不久之後,漢武帝駕崩了,當李陵把這個消息告訴他的時候,蘇武滄桑的臉上乍現出深切的痛苦。他面向南方,撲倒跪地,放聲痛哭,鮮血順著嘴角流在了地上。從那以後,他終日悲慟的哭泣,誰都勸他不了。
數年之後,漢朝跟匈奴開始和親了,蘇武終於能夠回到故鄉,李陵流著淚,目送他消失在萬里黃沙中。十九年前由一百多人組成的聲勢浩大的使團,現在只剩淒冷的九個人,懷著無盡的傷感,踏上返鄉的道路。
他回到京師,奉上太牢,淚流滿面地拜謁了漢武帝的陵墓。朝廷有感於他的志節,給了他非常優厚的待遇,後來宣帝封他為「關內侯」。蘇武把財產全部分送給親朋、故舊,自己什麼都沒有留下。他的妻子已經改嫁,兒子因被連坐而死,而他自己也已經白髮蒼蒼了。
蘇武得到了天下人對他的敬仰,不但是在漢朝,在匈奴這樣的國家,也贏得了匈奴人的尊敬。
許止淨先生說,蘇武的忠義精神真的是空前絕後、光耀千古。想想看,在冰天雪地的北海中,生活所需要的「衣食住」是一無所有,他怎麼可能活得下去呢?可是他不但安然無恙,而且一住就是十九年,這豈不就是因為他的忠誠和節義感動了天地,而得到鬼神冥冥當中的呵護嗎?或者說,這種綿延不絕的力量,正是源於他心中生生不息的浩然正氣。
孔子說:「志士仁人,有殺身以成仁,無求生以害仁」,又說:「使於四方,不辱君命」,這正是蘇武最最真實的寫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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